中华人民共和国即将迎来75周年华诞。虽然75年在中华民族的历史长河中只是弹指一挥间,但在此期间中国从一个落后的农业国发展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成为推动全球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源。在人类历史上,没有哪一个国家像中国一样,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帮助几亿人口脱贫并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德系豪车走进千家万户,老百姓住有所居,亿万富豪人数已突破三位数。
今年,我也迎来了一个小小的纪念日:我在中国生活七年半了!从孩提时起,每年我的父母都会带上我和我哥至少进行三次长途旅行,而我显然继承了家庭的这个传统,旅行成为我最大的爱好。看过了千山万水,上世纪80年代随父母到过的中国却始终萦绕我心。当时我就暗下决心,这个神秘的东方古国,我们还会再见的。
中国有句话叫做“有志者事竟成”。2017年,我的梦想终于实现了,我第一次因工作而非观光原因来到中国。一切似乎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就好像我只是把工作地点从柏林搬到了汉堡。当然,这种比喻并不恰当,因为在我心目中,中国的生活要精彩有趣一千倍。
对我来说,虽然这个古老国度那层神秘的面纱正在渐渐褪去,但我当初怀有的那份好奇与激情依旧,这或许也和我的工作有关吧。我先是在中央广播电视总台的电台德语部做编辑和记者,前年开始任教于对外经济与贸易大学。从1985年踏入这块神奇的土地开始,一直到今天,我与中国的缘分已跨越近四十年。对于这个国家,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2020年12月,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阿克苏地区歌舞团的演员在翩翩起舞
小餐桌上的大变化
改革开放伊始,我跟随我的父母和哥哥来到中国。那时的中国,与我们今天所熟知的现代化中国还相差甚远。浩浩荡荡的自行车大军是街头寻常一景,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与西方国家相比还差好大一截,但人们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心和改革的愿望早已不言而喻。提到好奇心,不禁让我想起一件有趣的往事。当时的中国街头鲜有外国面孔,我那满头金发身高近两米的父亲及家人格外惹人注目。幸好当时还没有智能手机,不然一定会被路人围观拍个不停。父亲的身高使得他每次进出酒店房间时都不得不屈身弯腰。
“民以食为天”。“食”可以说是了解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精神气质、文化内核和经济发展的重要切入点。独特而陌生的异国饮食习惯,让初来乍到的我印象极为深刻。我似乎被餐厅里的各种高分贝说话声给吓呆了。所有食客都在高声交谈,吃饭的动静远高过正常吧唧嘴的声音。还有那此起彼伏的大喊“Fuwuyuan”,我当时以为是脏话,后来终于弄明白了是在叫服务员。
还记得当年我们总在餐馆徒劳地希望获得一杯凉水,因为中国人通常喜欢喝温水甚至热水。今天在中国,餐厅服务员会主动问你:水要冰的还是热的?在炎热的天气,不少餐厅都提供免费的冰柠檬水。
我曾在书中读到,中国人也承认用筷子吃饭并不是最简单省事的方法,但他们并未因此弃之不用。在他们看来,小时候多点磨炼,长大后生活才能轻松点。而汉字甚至能锻炼孩子的大脑。如今的我入乡随俗,都可以熟练地用筷子夹花生米吃了,这可比一把一把地往嘴里送更好。
在德国,要是有人在吃鱼时,能一边吃鱼肉一边将鱼刺干干净净地吐到餐巾纸上,那绝对能上电视了。但这对中国人来说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中国人“嘴上功夫”了得,可以轻松地将肉跟骨头,哪怕是再细小的骨头剥离开,而在德国,这项工作由机器承担,最后出来的产品被称为“机械分离肉”。
中国是一个餐饮文化大国,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地方风味菜系以及博大精深的茶文化。随着中国对外敞开国门,“洋快餐”开始进入中国市场。1987年11月,肯德基在北京开了第一家门店,1990年10月麦当劳登陆深圳。90年代,在麦当劳或肯德基请朋友吃饭,是很有面子的行为。但现在,至少对于中国中等收入群体来说,那里只能是偶尔带小朋友去坐坐的地方。目前中国人更钟爱本土快餐,而“洋快餐”的黄金时代早已过去。
我曾以为,随着西方快餐连锁品牌进入中国市场以及高热量饮食的流行,中国人会像德国人一样面临肥胖问题。虽然冰淇淋、奶茶、汉堡、披萨等高热量食品随处可见,但中国人身材依旧苗条,他们对长胖很介意。外国人乘坐电梯时,比起电梯最大承载人数,更要关注的是额定载重量,毕竟一个膀大腰圆的“老外”差不多顶两个中国人的重量。
2018年9月拍摄的甘肃省张掖世界地质公园的七彩丹霞地貌
从落后者到引领者
1949年10月1日,毛泽东向世界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那时,我的母亲还没有出生。谁也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会去到那个遥远的东方国家工作。这个曾饱受旱灾、洪涝、地震、饥荒之苦,并遭受内战蹂躏的国家,彼时百废待兴,但中国人从不轻言放弃。
新中国成立初期,中国农业迅速恢复和发展,国家危机预防应对机制不断完善。1978年,邓小平提出的改革开放政策为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指明了方向。
上世纪九十年代,随着中国产能急剧提升并在全球供应链中发挥核心作用,中国成为“世界工厂”,但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在过去的 20 年间,中国从生产基地一跃发展成为科创中心。如今,中国在人工智能、高铁、超级计算机及航空航天等领域均处于全球领先地位。每次因公出差或外出旅游,中国突飞猛进的科技发展成就都让我印象格外深刻。时速350公里的高铁呼啸着驶向全国各地,这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在机场建设方面,中国遥遥领先,而德国也就是个吊车尾。中国互联网企业百花齐放,而德国人只要网速够快就已知足。在电动汽车产业,中国甚至已将汽车制造大国德国甩在后面,比亚迪、蔚来等中国本土电动车企在全球市场上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眼下德国还停留在使用纸质火车票的时代,在中国,数字化已无处不在。微信、支付宝等小程序应用场景广泛,深刻地改变了人们的日常生活。我过去没少骑着共享单车穿行在北京的大街小巷,而它在欧洲的出现要更晚一些。
除了在经济和科技领域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中国的国际角色也发生了重大变化。如今,中国在世界经济和政治舞台上均发挥重要作用。国家主席习近平于2013年提出的共建“一带一路”倡议,成为深受国际社会欢迎的公共产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凝聚着国际社会的广泛共识。
在柏林,我经一对中法夫妇介绍结识了不少中国朋友,我们经常聚在一起喝咖啡、做中餐。中国国内的发展变化让他们倍感自豪,我们经常聊及电子商务、经济和科技发展、华为等中国品牌的崛起以及政府的反腐力度。每每谈及此类话题,大家都不免慷慨激昂。在他们看来,中国已经找到了自己在世界舞台上的定位,并本着负责任的态度履行自己的职责。中国人自信但不傲慢,从不会瞧不起落后的国家。
中国的改革开放在带来经济变革的同时,也对社会和文化发展产生了深刻的影响。这一富有远见的政策不但没有让中等收入群体人数像其他发达国家一样锐减,反而大幅增长。
我有幸在北京一所著名大学任教,学生们的好奇心、进取心和高度的社会责任感让我感慨万分。成百上千万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中国年轻人,正引领创新动力,推动着这个国家走向未来。
诚然,中国的发展成就斐然,但也面临诸多困难挑战,其中之一就是环境保护。近年来,中国在空气污染治理和防止生物多样性丧失等方面付出了巨大努力,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但行动并不会因此而止步。中国政府将环境保护作为工作的重中之重,北京的空气质量也已得到了明显改善。
2023年9月,中国·奇兵& INTI TLACHTLI内蒙古国际足球友谊赛在内蒙古呼和浩特举行,作者所在的球队获胜
“这个世纪是属于中国的”
未来的中国,将会是什么样?十之八九,中国在国际舞台上将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中国反对丛林法则,主张在日趋多极化的世界里各国应平等参与其中。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中国走向成功的制胜法宝。此外,中国拥有众多高素质人才,政府对教育的投资毫不吝啬,使得中国在许多关键领域处于世界领先地位。
虽然挑战重重,但我对中国继续推进改革开放持乐观态度,看好中国经济的发展前景。新中国75年成功实践表明, 中国善于总结历史经验教训,其自我纠错机制更是富有传奇色彩。中国不照抄照搬别国发展模式,而是探索出了一条符合自己国情的发展道路,并启迪着其他国家的发展之路。
中国创新和中国倡议能走多远,未来几十年里将会见分晓。毋庸置疑的是,这个世纪是属于中国的。
三十多年前,当我第一次来到中国时,我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会亲历其波澜壮阔的发展历程中的一段。今天,在中国生活了七年半之后,我看到的是一个有着清晰的自我定位、奋进迎接广阔未来的国家。中国将沿着自己选择的道路和确定的方向坚定不移走下去,期待自己还能继续参与、见证其中。
尼尔斯•贝尔格曼 德国学者,自由记者
编译 尉红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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