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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德与痛楚并行——雅鲁藏布大峡谷穿越纪实之五

2013-05-16 16:48:24 【关闭】 【打印】

4月7日,周六,

小雨转阴,进入无人区第六天

天亮前开始下雨,雨一直下到中午还未停,眼看就到中午了,无奈之下,只好冒雨出发。下坡到江边,又走巨石滩,石头湿滑又有青苔,稍不小心就会滑倒。脚上2000多元的(CRISPI)硬底登山鞋面对湿滑的石头,一筹莫展,成了桑杰他们脚上43元军胶鞋耻笑的对象,令我尴尬不已。

 
4月份的所隆山涧,其实水量并不是很大,但到了雨季,它会摇身变成一条奔腾的巨龙,阻止一切外来的生灵进入这块净土

下午1点30分左右,前进中,遇到一条水流湍急的山涧,它就是大名鼎鼎的所隆山涧,曾于2006年6月(因水大)让中科院科考队放弃计划原路返回。此时的山涧宽约20米左右,水流湍急,稍有不慎,就会被汹涌的山涧冲入雅鲁藏布江中,我对登山鞋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只得把它脱下来,用手拎着,而后赤足过河。扎西站在水中为我做人体盾牌,在其协助下,我安全涉过了所隆山涧。

离开所隆山涧,前行不到10分钟,又遇到一条水流略小的山涧,还好,有前人铺设的树木,队伍通过的还算顺畅。

顺着山坡走一段,再次下到河谷中,前面一座绝壁挡住了雅江,令其拐头向北而去。而我们,必须要翻过它才能进入到雅江大峡谷无人区的核心地段。挡在眼前的大山就是康卓索朗。康卓,藏译“空行母”,意思是在空中行走;索朗,在藏文中是福德的意思。这座大山喻意着“空中行走的福德”。

 
手里拎着专业登山鞋,自己却赤足跋涉山涧,这令我成为队伍中的一道风景线

为了保持体力,大家决定就此宿营,好好休整,明天过山。看下时间,正是下午3点钟。我忽然想起,有资料记载,这附近好像有个温泉。一问桑杰,果然不假,温泉就在营地西面约100多米的河滩上。在我的煽动下,大家纷纷赶到温泉。一看,原来所谓的温泉,就是仅能容纳一双脚的水坑而已,泉水呈绿色,周围的水迹和石头上呈黄色,周围的空气中散发出一股硫磺的味道。水温50℃~60℃。大家逐一过去烫烫脚,可当我看到冒出的绿色气泡和闻到刺鼻的硫磺味道后,随即放弃了尝试。

通常,温泉的形成,一般而言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地壳内部的岩浆作用所形成,或为火山喷发所伴随产生,火山活动过的死活山地形区,因地壳板块运动隆起的地表,其地底下还有未冷却的岩浆,均会不断地释放出大量的热能由于此类热源之热量集中,因此只要附近有孔隙的含水岩层,不仅会受热成为高温的热水,而且大部份会沸腾为蒸气。多为硫酸盐泉。 二则是受地表水渗透循环作用所形成。也就是说当雨水降到地表向下渗透,深入到地壳深处的含水层形成地下水(砂岩、砾岩、火山岩、这些良好的含水层)。地下水受下方的地热加热成为热水,深部热水多数含有气体,这些气体以二氧化碳为主,当热水温度升高,上面若有致密、不透水的岩层阻挡去路,会使压力越来越高,以致热水、蒸气处于高压状态,一有裂缝即窜涌而上。热水上升后愈接近地表压力则逐渐减少,由于压力渐减而使所含气体逐渐膨胀,减轻热水的密度,这些膨胀的蒸气更有利于热水上升。上升的热水再与下沉较迟受热的冷水因密度不同所产生的压力(静水压力差)反复循环产生对流,在开放性裂隙阻力较小的情况下,循裂隙上升涌出地表,热水即可源源不绝涌升,终至流出地面,形成温泉。在高山深谷地形配合下,谷底地面水可能较高山中地下水位低,因此深谷谷底可能为静水压力差最大之处,而热水上涌也应以自谷底涌出的可能性最大,温泉大多发生在山谷中河床上。

我目测了一下,温泉距离河边的距离在十几米左右,高度差在2米上下,现在是枯水期,如果到了雨季,江水蔓延上来之后,到这里时涨2~3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到那时,温泉可能会被淹没掉。


4月8日,周日,

小雨—偶转多云—小雨,进入无人区第七天

从康措索朗醒来,除了外面咆哮的江水就是雨滴打在帐篷上的声音。又是下雨。还有,通过吃胃药,前几天每天早晨起来就能感受到的胃痛今天基本消失了。只不过这几天连续的爬升与穿越石阵加上几乎不间断的雨令我开始有身心疲惫的感觉,希望能尽快脱离阴霾的天气和恶劣的环境。我收拾好帐篷对桑杰说:如果天气不好,我们就尽快赶路,因为雨天也拍不成什么片子,早一天穿出无人区,大家就能早一天回家。桑杰连说“就是,就是。”

从江边出发,开始爬山,300多米的一个大岩壁,与地面呈80多度,十分陡峭。顺着岩缝,手脚并用抓着灌木或草根,“之”字型上升,上到江边的岩壁顶端,再下行。雨后到处湿湿的,几步一滑。队友扎西的手掌不小心又按在火麻草上,连声大叫。我前几天曾经领教了这草的厉害,先是刺痛,而后就是发麻。后来只要爬坡,我就带上橡胶手套,这样即便是不小心抓到火麻,也不会受伤。

 
队伍在爬涉山涧

岩壁上,到处是杜鹃树,每次看到她们,我心里就会有份宽慰。她们在带给你一片美丽的同时,还给予一份安全的保障。

中午到了江边休息吃午饭。头顶上难得的出现了太阳,于是大家连忙拿出潮湿的衣服、帐篷和被褥凉在江边的石头上晒。可大家刚铺好家当,硕大的雨点就在太阳的光线中落了下来,令大家哭笑不得。这就是大峡谷的气候。

休息时,我向东望去,忽然发现,在营地东面200米的地方,其对岸的绝壁上有一条数百米长的瀑布飞流直下,如玉带一般。虽然瀑布并不宽,但其纤细的身躯将千丈绝壁点缀得分外俊美。

过了白马狗熊,我们开始进入大峡谷的核心区域了。

过了一条小溪后,翻上一道山梁,就来到了当年湖南驴友“老砖”遭遇滑坡受伤的地方,那次“老转”一人雇名导西饶计划穿越大峡谷无人区,在此因滑坡造成盆骨骨折,后来西饶把其背到白马狗熊,那时寺里还有3名喇嘛修行,西饶让他们帮助照管“老转”,自己回加拉搬兵救援,最终用了整整64天才脱离险地。这件事情几乎成为所有进山导游至此必谈的一件事情。

 
打隆与所隆山涧

今天是进入峡谷以来难度最高的一天,上下午加起来有超过半天的时间一直在峭壁上横切。下午在山林里穿行,迷了路,我的体力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连续摔倒,浑身是泥,水壶中的水也告急,看到这里,可能有很多朋友奇怪,水力资源如此充沛的大峡谷,怎么会缺水呢?很简单滔滔江水远在百米的绝壁之下,只能闻其声,而不能取之。恰巧这段路上没有溪水和泉眼,加上藏族兄弟没有多带水的习惯,不渴才怪。而实际上,我仍对后面路况的水源补给估计不足,以致险些在最后的阶段崩溃。

天渐渐暗下来,诸多的困难导致今晚无法按时到达原定的宿营地,不得不在一处接近水源的地方安营扎寨。营地空间狭小,而且遍布恐怖的火麻。桑杰他们四个人因营地面积太小搭不起帐篷,只能勉强的把一块雨布拉起来将就宿营。仅仅一晚上,他们4人就因这种基本是露天式的宿营付出了代价——全部中了蚂蟥,其中边布扎西身上就中了14只之多,一条臂膀上鲜血淋漓。

尽管桑杰帮我砍了很多树枝垫在地上,支好单帐之后,躺进去仍是高低不平,雨声中注定这是一个令大家难以入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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