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是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50周年。在纪念1972年中美历史性的握手时，有必要回望另一个重要国家——加拿大。1970年，时任加拿大总理的皮埃尔·特鲁多（Pierre Trudeau）作出同新中国建交的历史性决定。1968至1984年，他连续三次当选加拿大总理。在皮埃尔·特鲁多的身边，有一位重要人物——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前总干事、加拿大自由党前主席以及加拿大科技部、经济与区域发展部、司法部前部长，前总检察长（1978-1988年）唐纳德．约翰斯顿爵士（Honourable Donald Johnston）。 

　　如果说我们期待从过去50年的历史中，汲取经验和智慧，那么就有必要回顾约翰斯顿和他的多边主义可持续发展理论与实践。 

　　作为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位非欧洲人的总干事，约翰斯顿的国际化的思想贡献在于鲜明的创新。对于挑战，他的态度是乐观且辩证的。在他最后一部专著《迷失大趋势》（Missing the Tide）中，他回顾了世界贸易组织的政策经验，指出“在20世纪90年代，国际社会同样面临着一系列严峻考验，是积极的、建设性的创新让危险最终转变成为后来世界各国的人民都有着切身体验的快速且可持续的经济发展与社会进步。世界贸易组织的伟大的理论创新在于为全球自由贸易与投资奠定了坚实基础，从而有力地推动了面向全球的经济增长与繁荣。自此以后，贸易不再是单纯的援助成为带动发展中国家携手向前的新路径”。 

　　在探索构建多边主义可持续发展的机制与框架的过程中，约翰斯顿具有国际视野。在长达10年的总干事职业生涯中，他留下了丰富、宝贵的国际合作政策遗产。他创办了可持续发展部长级圆桌会议，时至今日，这个机制在应对气候变化方面正在发挥重要作用；他致力于推动“第四代核能系统国际论坛”纳入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的核能署（Nuclear Energy Agency，NEA）；他创建的财政事务理事会针对国际性的财税问题开展了大量的专项研究，并取得了多项惠及国际合作与协作的标志性成果。值得一提的是，他主持制定的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章程与原则被包括G20在内的多个重要国际和区域组织借鉴。 

　　约翰斯顿一生中始终追求并践行多边主义可持续发展，这缘于其深厚的人文情怀。他真诚而热切地关心普通人的需求，在世界经济与合作组织发起了健康工作项目，为各国政府完善和创新医疗卫生政策提供服务。他扶持教育事业。应参与创办欧洲气候基金会的挚友约翰•麦克贝恩（John McCall McBain）的邀请，约翰斯顿任麦克贝恩基金会主席（McCall MacBain Foundation），资助大学生、为社会培养未来领袖。以世界一流大学麦吉尔大学为例，基金会提供了两亿美元的奖学金用以鼓励学生们发掘自身潜能、实现梦想。 

　　约翰斯顿始终关注中国的发展。在任职世界经济与合作组织期间，他高度评价中国作为新兴经济体对世界经济的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意义，认为多边主义需要中国。他关心中国的企业，多次访华以了解中国企业发展的需求，并与企业家们分享经验。他鼓励中国学生要树立国际视野，以饱满的激情与好奇心汲取知识，为世界走向真正美好的未来做出贡献。2021年12月，他抱病在蒙特利尔为“第二届全球治理与文化智慧国际论坛暨《2020-2021加拿大政策发展报告》”做主旨发言，鼓励大家尤其是中国的青年学子在困惑与挑战中，提出伟大的问题，并给出伟大的答案，赋予时代以伟大的意义。 

　　英国社会学家、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前院长安东尼．吉登斯（Anthony Giddens）在阐释全球化时代的突出特点时，指出“这是充满了快速而又深刻变化的时代”。在这样的背景下，约翰斯顿不仅是一位杰出的经济学家和国际组织领导人，他的情怀与探索精神更是为青年学者树立了榜样。有鉴于此，他的关于何为变革时代的面向未来的引导力的文章被选入《全球化：英语教学系列教材》之《文化智慧阅读》（北京大学出版社，2022）。 

　　刘琛 北京外国语大学英语学院教授，教育部区域国别研究基地加拿大研究中心主任，美国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梅森学者，哈佛文理学院博士后